莫斯提马生贺——解脱
主回忆向个人向+少量莫能
有部分ooc脑补情节
企鹅物流这天的庆功宴，莫斯提马坐在沙发上笑着看空唱歌，大帝打碟，可颂窝在一遍敲计算器嘀嘀咕咕，德克萨斯一边抿着啤酒一边不动声色地挡着不请自来的拉普兰德的不断凑近，还有，一旁喝闷酒的能天使。
【久违了的热闹景象呢。】
莫斯提马叹了口气，拿起一块披萨递到能天使嘴边，“不来一块么，空腹喝酒对胃不好。”
能天使似乎是酒意上头，眼神空茫没有焦点，勉强定在莫斯提马脸上，随之而来的就是嘴角的讥诮弧度，“你管我。”
莫斯提马顿了一下，将那块披萨直接塞进还想再说什么的能天使嘴里，“不是苹果派也给我吞下去。”
能天使许是真的喝多了，竟然乖乖地止住话头咀嚼起来。
莫斯提马望着能天使呆呆的样子，笑得温柔，“乖孩子。”
这句话仿佛是触发了某个久远的开关，能天使凑过来依靠着莫斯提马的身子，喃喃:“莫莫，我不是孩子了，早就不是了……”
莫斯提马在能天使靠过来的一瞬身体一僵，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嗯，阿能长大了。”
处在熟悉的气息中，毫无防备的能天使眼皮开始打架，“莫莫我困了。”
莫斯提马将她的脑袋轻柔地转移到腿上，摸了摸她的脑袋，“困了就睡吧。”
“这次回来就别再走了……莫莫……我追不上你……”能天使半睡半醒之间还在挽留。
莫斯提马嘴里尽是苦涩，“嗯……不用追了。”
是夜
将能天使送回自己的房间，莫斯提马回到自己在企鹅物流的暂居处，躺在床上，莫斯提马枕在胳膊上眼神放空。
记忆回溯多年以前
“你决定好了么？”一个沉稳而苍老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莫斯提马还沉浸在巨变的打击中。
“一切都是主的安排，我们这些服侍主的随从只需要顺应主的旨意就好了。”
“可是……”莫斯提马想不通为什么变故如此突然。
“好了，莫斯提马，不要质疑主的决定。”苍老的声音透着威压。
“……是的。”莫斯提马吞下嘴边的话，低头。
“我再问一次，你做出决定了么？”
沉默，良久的沉默。
“我愿意，自我驱逐，成为堕天使。”挣扎之后，莫斯提马终究是不忍心让那一对姐妹背负痛苦。
“那么，去杀了拉斐尔的继承人，然后堕入流放之地。”苍老的声音不见丝毫起伏。
“什么？！”莫斯提马本为了主让她杀同族而愧疚挣扎，想不到最后竟然是派她杀能天使的姐姐。
“不要质疑主的决定！莫斯提马，我不想提醒你第三次，主的威严不容冒犯。”苍老的声音警告着。
“……是的，主教大人。”莫斯提马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学校后花园
一个温柔的嗓音正在低声斥责:“能天使，不要总是爬上爬下，你看身上的灰，刚刚是不是从树上掉下来了？”
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连忙澄清:“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刚刚在树上睡得好好的，是一个猴子跑过来抓我脸，我被吓到了才掉下来的。”
“哼，回去自己洗衣服。”温柔的声音故作生气，却根本没有威慑力，“快去上课！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下午有法术实验课。”
活力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蔫，“好啦。”
在暗中听着能天使走远，莫斯提马才走出来，“……”
温柔的少女歪着头看她，调笑，“怎么啦小莫，这么大了还跟阿能玩捉迷藏？明明早就过来了也不出声。”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莫斯提马的身子立得相当笔直，每一处都使了极大力道，整个人紧绷得仿佛一旦松懈一点就会瘫倒在地。
笑容再也挂不住，温柔的少女低垂了眉眼，手里捏住一朵花束缓缓抚摸，“主教大人跟你说了啊？”
“你怎么反应这么平淡？”莫斯提马气急败坏，“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早就知道了也不跟我说？能天使她……”
“不要告诉她！”少女紧张之下，手指猛地攥住花朵，全然不顾根茎的尖刺已然扎入手心，“她什么都不知道。”
莫斯提马望着她，“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少女无力地笑了笑，“我要是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会甘愿接受现实。你记得一年前我们三个出去玩我突然离开的事么，那次主教大人把我叫到议事殿，让我在主的雕像面前发誓永远顺从，永不背叛，我依照他的话做，却发现胸口一阵滞闷，誓言的最后一个字终归没有出口，主教只是说了句果然，然后让我等待宣判。只是没想到，执行官会是你。”
莫斯提马看着少女，心中复杂难言，【原来，她还不知道主的宣判便是革杀，到底为什么，是她，又为什么，选我……】
少女惨然地笑了笑，“我会被放逐，对么，我已经失了对主的忠诚。”
莫斯提马沉默，【不，他们连放逐都不愿意。】
少女似是明了她的内心，“小莫，我不怪你的，无论你对我做什么。”
莫斯提马一惊，连忙攥住她的手，“你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少女摇摇头，“小莫，你有你的路要走，你能帮我照顾好阿能么？”
【对啊，还有阿能……无论自己依不依照主教的意思走，那孩子……该怎么办？怎么才能保护她们？】
莫斯提马捂住头，蹲下身子。
少女摸摸她的头，语气温柔，“小莫，没有完美的事，遇到抉择，顺从本心。”
莫斯提马整顿了下心情，向花园外走去，“我现在再去找一次主教。”
少女望着她走去，摊开自己握着花的手掌，已是鲜血淋漓，望着那滩鲜红，少女的眼睛也缓缓染上相同的颜色，她妖异地笑了一下，举起手，将血液舔尽。
莫斯提马刚刚走到主教所在的议事殿，便看到主教匆匆走了出来，“主教大人，我……”
主教锐利的眼光在她身上巡挲，然后抓着她的手疾步往外走，“你知不知道她苏醒了？”
“谁？”莫斯提马只觉得一头雾水。
“那个魔女见血苏醒了！而你，得负责杀了她，你承诺过的。”主教只管往后花园里奔，全然不顾他的话炸得莫斯提马心神巨震。
【该不会……是她么？】
两人来到后花园，原本的花丛中间枯萎了一大片，地表绽开一个黑红色的圆圈，岩浆涌出向周围扩散，圆圈中心，一个白衣身影柔弱地立在那里。
周围的空中已漂浮数人，皆是大主教和天使长，莫斯提马心中悲哀地想，看来是真的再无回转余地了。
“小莫，你来啦。”那抹白色身影仙气飘飘地转身，鲜红的双眼微微眯起看向莫斯提马，似乎心情很好。
“你……”莫斯提马看着她，感觉认识她，又似乎全然不识。
“叙旧的废话就不要多说了，既然你跟他们一起来的，看来是选好自己的阵营了吧？”少女微笑着，手却快速地抓来。
主教将莫斯提马推向大天使长的方向，“记得按照大天使长的话做。”
少女立马转向去追，却被主教缠上。
“啊，老师，看来你并不想放过我呢。”少女嘟嘟嘴，显得很是无辜。
“既然你真的觉醒了，我们之间也就没有师生情分可留了。”主教出拳干净利落，“让我看看你学到了多少吧。”
“老师，你不会忘了，我还有守护铳吧？”少女歪着头笑，手中一把铳已然对准主教的头，果断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莫斯提马呆呆地看着主教的血液溅开，然后少女头顶洁白的光环一点点染上乌色，直至漆黑如墨，身后的翅膀也变得黯淡，守护铳被她毫不在意地丢在地上，逐渐消失。
少女舒展了一下身体，“呼，这样才舒服了嘛。”
大天使长厉声，“莫斯提马！难道这样你还下不了决定么？我们设置了屏障让她走不出这片树林，外面的人也听不见里面的变故，你再不动手等她冲破整个学院都要遭殃！”
莫斯提马一震，想起还在教学楼上课的能天使，颤抖地握住了自己的守护铳，瞄准少女的白裙。
“看来快要下课了呢，阿能看不到我会着急的。”少女喃喃自语，却一转头开始轰击屏障。
莫斯提马摁下扳机，少女看也没看便侧身躲过了，“看来小莫你还是向着他们啊。”
【我没有，我……】莫斯提马望着少女发愣。
“她在拖延时间，莫斯提马你怎么还在执迷不悟！”大天使长的厉喝催着莫斯提马不得不连续开枪。
奇异的是，少女只是躲闪，并没有反击，攻击屏障的力度倒是越来越大。
“莫斯提马，你再不出全力，等她脱逃，我们就将能天使以最高刑罚处置！”大天使长下了最后通牒。
莫斯提马望着少女的背影，眼神哀伤，想到能天使，只能唤出了背后的八把守护铳，齐齐对着少女。
少女似有所感地回头，望着莫斯提马的背后，笑着，“没想到你一直在向我隐藏呢，小莫。”
一时间，这个身前的人与记忆中的她层层重叠，莫斯提马望着少女下不去手。
缓缓凑近她，铳一直对着她的脑袋，“我想问句，为什么，难道你不顾阿能了么？”
少女似乎在挣扎，头上的光环一点点褪去黑色，又不断染上黑色，然后停留在了半黑半白的阶段，“阿能她，不是还有你么？”
下课铃声响起，教学楼下已见人影。
“时间到了。”少女突然暴起，冲向莫斯提马。
莫斯提马一惊，下意识地后撤，铳的指向并没有随着移动而晃动，她端得四平八稳，可就是扣不下扳机。
少女却飞速上前，一手拽着她的枪对准心口，一手压着她的指头摁了下去。
“砰！”
莫斯提马只觉得脑袋在轰鸣。
那个洁白的身影倒下了。
微笑着。
头上的光环洁白无瑕。
“谢谢你，小莫，我解脱了。”
学校后来将后花园划为了禁区，只说是要大规模的改建，却只是不让人进入，不见动工身影，莫斯提马和能天使的姐姐一齐消失了，只留下能天使的身影依旧活跃在校园，笑容依旧，却不达眼底。
莫斯提马踏上了流浪的道路，看了看头顶像是坏掉的灯泡时不时闪一闪的光环，又看了看旁边才长出的尖角，摇了摇头。
“杀害同族会让你变成堕天使，我们无力改变这些，本来想从别处给你补偿，但看你长出的角和尾巴，我们不得不害怕她的悲剧再一次上演，所以，很遗憾，莫斯提马，主的光芒不再照耀着你。不过，我们可以替你瞒着能天使，算是一点回报吧。”
大天使长的宣判还在耳边，莫斯提马望着校园出神，然后走向未知。
【主抛弃了她，也抛弃了我。】
【她得到了解脱。】
【而我将背负永远的罪恶。】
……
当能天使酒醒，已是第二天晌午，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被子，望向一旁的德克萨斯，“她呢？”
她知道德克萨斯懂她在问谁。
德克萨斯叹了口气，“走了。”
能天使攥紧了被子，低头不语。
阳光普照大地，莫斯提马望了一眼企鹅物流的方向，然后回头继续步伐，“走吧，名字中二的家伙。”
那人只是望着她，“释然了么？”
莫斯提马不搭话，只是朝前走着。
【不得释然，不求解脱，不想过往，不期将来。】
【就这么得过且过吧。】
【也许是另一种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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